崇明新海农场战天斗地

1973年卢总受命下乡到上海市郊农场。卢总去农场那天是127号,据同一年下乡的男生称,那一年冬天奇冷,几个星期连着下大雪,气温零下6-8度,海水冰冷刺骨。

 

卢总去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参加连队里的“开河”——挖河泥。“天上下着雪,地上结着冰,我肩上挑着担子,脚下踩的都是泥泞。一脚踩下去,拔出来光着脚,这个脚就踩在冰天雪地的泥地上”。

 

所有人都穿着单裤,裤管卷到大腿,下到泥水里,挑担子的时候,身体都像虾一样弓着,颤颤巍巍的,走路都走不稳,从河底往上爬的时候,都是一步一步的移上去的,一干就是大半天,肩胛上都是水泡,有的肩膀被扁担磨破,血水还会从棉袄里沁出透到外面。

 

很多家长到开河现场去看自己的孩子,看到这样的场面,当场掉眼泪,有的更是和孩子在大坝上抱头痛哭……这都是自己家里那么宝贝的孩子啊,现在在那里战天斗地。

 

“那个时候只有十几岁,在烂泥的地里人都走不稳,还要肩上挑着担子。一边是下雪,一边是地上的冰,一边是脸上两行泪……。”

 

而这只是冬天的“开河”,夏天还要“双抢”。

 

因为每年7月下旬早稻才成熟,而后季稻种植又不能晚于8月初。所以要赶着把早稻割下来,再把后季稻秧插下去。

 

双抢的时候,晚上要把稻谷脱粒,12点钟才能下班,但紧接着三四点就要起来到大田里去插秧。每天天不亮睡眼惺忪、跌跌撞撞出门,晚上再一路摸黑精疲力尽、摇摇晃晃回来,两头都不见太阳。

 

农场里不管性别,男孩女孩都一样。事实上女生在农场,受到的磨难要比男生多得多。因为在农场,男生少女生多,许多农活明明不合适女生干也只得女生顶上去。有的女孩儿在双抢时因为受不住了头顶着烈日,脚下踩着稻田里滚烫的水,直接晕倒在大田里。但男生把她背回到连队的乒乓台上,电风扇“呜啊呜啊”一吹,醒了之后马上回去继续下大田。

 

“真的,那过的日子是牛马不如的日子,人不如牛马。这段日子,我不知道流了多少泪。”很多人受不了甚至选择自杀,卢总的一个女同学,就在双抢前自杀了。

 

1977年,第一届高考开始了。没有任何复习大纲、也不知道考试范围、更不知道考试形式、甚至没时间做准备。

 

因为中学担任红卫兵领导时经常有很多学校的工作要做,上课经常不去,以至于高考时卢总数学只考了10分,但靠着语文和政治拉分,卢总成功被上海市第四师范学校录取,成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学生,最终走出农场。

 

正是这段“战天斗地”的农场经历磨练了卢总不怕苦不怕累的坚韧性格,并为她后面所有的成功埋下伏笔、打下根基。

 

习惯亲力亲为的卢总,现在基本上每天时间都被各种各样的工作占满,但无论再苦再累,她从来不说,并照常上班风雨无阻。有时候到外面做节目,十一二点钟回到宾馆,第二天三四点钟就要起来赶飞机。

 

“但我不感到累呀,我觉得和我们农场里相比,和当初相比,我要好的多的多的多了……”